幸哥儿的奇妙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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〖17〗【同人】[晟鹏]《在失去之前》 by 幸歌(「太子妃升职记」网剧接TV36集)

·写在前面的作者的废话:17章来啦!如无意外年前还有一更,到年底了我也要加把劲儿啦。俗话说得好,要捆住一个男人的心,就要先捆住他的胃,本章六千余字,且看齐老师亲自教学攻略吃货。欲知鹏哥究竟能招架几回合,还请继续拭目以待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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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.攻心夺气(上)


自那天以后,张鹏再没有收到齐晟的消息,一连数天。

工作繁繁碌碌,日复一日。他负责的项目一步步有条不紊地进行,而有关“齐晟”这个名字的一切却忽地从生活里被抹除了。

没有他的电话和短信,更没有任何人、任何事曾去提及;就连死皮赖脸缠着张鹏非要给他汇报自己恋爱进程的陈莫,也突然只字不提那些他原本津津乐道的鸡毛蒜皮,诸如他今天去了哪里,做了什么,找夏茵时遇到了谁。每次见到张鹏,不过是谈谈公事聊聊八卦,插科打诨,一如从前。

有很多次,张鹏都很想状似不以为意地随口问那么一句,你那个当医生的同学最近怎么样,却都在欲言又止中化成了缄默。

有时候,他翻着他们的聊天记录,看着那一字一句,倏地有些彷徨,恍惚觉得这八成又是另一场梦,只要一醒过来,就会发现他还在那个酒吧里,老板拍着他的肩膀笑话他喝得烂醉,趴在门口睡了一宿。

张鹏时常会想要给齐晟打个电话,而后又在这种想法产生的一瞬将它扼杀。或许没有什么缘由,而不过是想听听他的声音,好让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地把梦继续做下去;可同时,他也怕听见他的声音,犹如老鼠垂涎着陷阱里的乳酪,又唯恐被夹住了尾巴。当然,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觉,他更怕一通电话打过去,对面接起来却是个陌生的声音,问他是不是打错了。

朋友圈里有人发了张聚会的照片,大堆空酒瓶挤在一处,东倒西歪一片狼藉。末尾,却文艺地配了一句诗:钟鼓馔玉不足贵,但愿长醉不复醒。

张鹏随手点了个赞,而后他自嘲地想,放在半年前,自己甚至连看都不会看这些东西一眼。可他不想刨根问底,只忽然觉得,不必每件事都非要弄个一清二楚。太清醒或是懂得太多的人,大约都活得很辛苦。

他几乎在健身房里度过了整个周末,肆意挥霍着体力挥洒着汗水,仿佛受人威逼般一刻也不肯停歇,直到筋疲力尽不得不休息,他才靠着冰冷的健身器械坐下来,一面擦汗一面看着远方西沉的夕阳,仍有些刺眼的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投进来,在地面上留下一块一块形状规则的光影。

平日里,这番光景便意味着已经到了下班时间。高楼大厦的电梯里又该变得拥挤不堪;路灯再过一会儿就要亮了;地铁里塞满了忙碌了一天的人们。

张鹏忽然想起来,医院是没有什么休息日的。

思绪一旦开了闸,便宛如洪水猛兽再拦不住。张鹏仍记得他们第一次“正式”见面的情景,那也是个傍晚;他也还记得自己抱着受伤的胳膊、莽撞地推开了诊室的门,当齐晟转过身来的那一刻,他想,当时的自己都想了些什么?

他回忆了片刻,觉得竟好似雾里看花般一派朦胧。他已几乎淡忘了自己彼时的想法,可他却清晰地记得那时候齐晟的每一句话,每一个动作,还有他对小孩子微笑的模样。

“……靠。”

张鹏不禁怔了怔,猛地坐直了身子,泄愤一般把毛巾掼在了地上。

他忽然发觉,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想起记忆里的那个人了。似乎从那一天开始,从他踏出餐厅的那一步开始,就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中发生了变化。这感觉很微妙,如此怒而不甘,又因底气不足而显得有些可笑,倒颇似一个没经住诱惑出了轨的人事后心里涌起的丝丝愧疚。

张鹏这才终于渐渐地明白,齐晟那天对自己说的所谓“选择性遗忘”是什么意思。——他只是利用了那个不太常见的名词,就像个什么高级骗术。可他所言句句属实,不掺半点儿虚假,真挚得让人无语凝噎,到头来竟连一句“你忽悠人”都骂不出口。

而他也的确言信行果——甚至在张鹏本人察觉之前,便好似变戏法般屏蔽了他记忆里的那个人。道理似乎也简单粗暴得很:不过是用他自己覆盖了原来的那个他,犹若软件更新换代那般通俗易懂。

张鹏恍然发觉,那时候他望着自己似笑非笑的模样,带着令人紧张的关注,分明又是一种无声的揶揄,仿佛在轻描淡写地说,欸,你系统该升升级了。

一切都发生得太快,如迅雷不及掩耳,却又那么自然而然,让人还来不及回应,就已经被劈头盖脸地易了江山。即便如此,张鹏还是狠狠在心里批驳了一番此人城府之深重、老谋之深算。

“庸医。”

末了,他忿然悄声下了结论。

周末的晚上,张鹏答应了那个曾在酒吧门前遇见的长发姑娘的邀约。那或是意气用事,又或许不是,却连他自己也捉摸不透,只得自我安慰般想道,也许就像歌词里写的,人本来就是寂寞的。

而他很快便体会了,两个人的南辕北辙并不比一个人的寂寞来得更好受。

张鹏陪她逛了街吃了饭,他试着尽力附和她,但总是不自主地走神;姑娘兴致勃勃地拉着他跑到江边看对岸放的烟花,周围站着不少情侣。她有意无意地往他身边靠,张鹏却有意无意地和她保持了距离。

烟花绚烂,江边的空气带着簌簌凉意。湿冷的风拂掠过面颊,张鹏忽然没来由地记起那个迷醉的夜,记起他们也曾在这风中接吻、唇舌交缠之间温热的触感。

他不禁小小地啧了一声,使劲掐了一把虎口,觉得自己真是无药可救。

身旁的女孩娇声抱怨着好冷,姑娘们喊冷总是含着些言外之意,可张鹏却故作不解:“那就回去吧。”

之后,他就真的拦了辆出租车,付了钱,告诉司机务必把她安全送到目的地。姑娘不满的神情无需言表,张鹏正要为她关上车门时,她却忽然开了口。

“鹏哥,我觉得,你还是别勉强自己了。”

张鹏愣了愣,没来得及再问,也没来得及理解这句话的深意,出租车便已远远地驶出了他的视线。

夜里,张鹏做了一个梦。

梦中是一片熟悉的青砖翠瓦,还有那开得正盛的满树梨花。

脚下铺路的青石板还湿润着,梨树下零落着细雪般的残瓣,应是昨夜下过一场春雨。张鹏站在路中央正看得出神,忽然觉得身侧有什么动静,循声望去,只见一人骑着匹青骢马,着一袭薄春衫,孑孑一身向他而来。

张鹏远远便认出他来,心里正讶异,怎么他就独自出行,连侍卫也不带一个。思虑间那人已收缰勒马,到了身前。因他身在高处,张鹏只得仰起头来看他,对方也颔首相视。

眼前人眉目依旧,傲然凛厉,举手投足都是帝王气。张鹏望着他,却想,他大约不认得自己。

可那人瞧了他良久,倏而竟轻轻一笑。那既非讥讽,亦非宠溺,而不过是一个纯粹的笑容,仿若阳春白雪,眉宇间染着几分欣慰几分惬意,好像他们已经彼此相识相熟了很久,久到可以跨越时空,久得可以不拘缛节。

印象里,张鹏不曾见他这样笑过。他读不透这个微笑的含义,万分不解时,却见那人笑罢,复瞧了瞧他,接着缓缓拨转马头,抖一回缰,那青骢马便悠悠迈开步子,不急不缓朝前去了。

张鹏忍不住叫他,问他要去哪里,想要伸手才发觉,自己发不出声音,也不能动。对方未曾留步,也未曾回首,张鹏便只得站在原处,目送着那一人一骑渐渐行远。

梦境的最后,是那片白茫茫的梨花。

张鹏忽地醒了。睁开眼,眼前仍是昏暗的房间。他就那么躺在那儿,听着自己的心脏在静谧的夜里怦怦跳动,呆望了很久天花板。半晌,才又慢吞吞地抬起一只胳膊,把手背遮在了眼上。

周一的整个早晨,张鹏都忙于会议。新产品的包装设计方案早已定下,工厂马不停蹄生产了第一批样品,送到公司里,给各渠道的合作商们先饱了口眼之福。一众人尝过看过,无不称赞。接着,便明争暗斗想要占个先机,纷纷把自家卖场吹得天花乱坠。

此情此景,张鹏早已司空见惯了,公司的产品一向有口皆碑,商人逐利而聚,都想来分蛋糕中最大的一块,本也无可厚非。而只是他不得不全程陪着这些叽叽喳喳的合作伙伴,一边介绍新产品,一边又得时时权衡各方给出的条件,还要客气地缓和气氛,免得若干同行在公司里吵起来,久了,不免叫人甚感倦乏。

待到终于告一段落、一批批送走了这群人,时间已将近中午。张鹏早上没吃什么东西,这会儿正饿着,拖着饥肠辘辘的身体回到办公室、瘫在椅子上,屁股还没坐热,手机就猝不及防地响了起来。

 拿起来看看,却是个熟悉的号码。——附近一家咖喱餐厅外卖送餐的电话。

那家店东西好吃分量又足,凭着良心的价格和走心的味道俘获了一大批食客。纵是几年来吃遍了公司方圆数条街,张鹏也拒绝不了那一份招牌咖喱饭。

心里虽有些纳闷,自己今天明明没订什么外卖,但想着平日里同事们也常常互相帮忙跑个腿,便也没有太过在意,接了电话,站起身来伸个懒腰,才又慢慢踱着步子往电梯间走。

公司大门外,外卖小哥身旁放着个大帆布箱,正一面看着手机,一面弯腰对着箱子检点着。张鹏走过去,往里瞧了一眼,箱内大约仍有十几份餐食,都分别打包,整整齐齐码在一起。张鹏开口问他哪份是自己的,不料那小哥抬起头来,竟爽朗一笑,说道:“可算来了,就差您的了!”

说着,一把抱起地上的箱子就要往里走。

“哎,不用麻烦。我自己拿上去就行。”张鹏叫住他,小哥却有些惊讶地回过头来:“那怎么行,这一大包可沉着呢,哪儿能让您自己拿呀。”

“啊?这都是我的?”张鹏一时还没反应过来,不由得傻傻问道。

“对呀,这不是您自己订的吗?”小哥也被他这么一问弄得十分困惑,笑着反问了一句。

张鹏怔了怔才回过神来,见对方还要走,急忙拦住了他:“等等,等会儿!我、我不可能订这么多啊。你送错了吧。”

“唉,我给您看看账单吧,上面都清清楚楚写着呢。”小哥颇感麻烦似的叹了一声,放下箱子,从口袋里掏出一叠账单来,翻也不必翻,径自拿出最长的那一条递给张鹏,“您自己瞧,这名字、电话、地址。”

接过单子一瞧,自己的大名和电话白纸黑字印在上头,底下记了一大串儿流水账,全部都是那家店人气最火爆的咖喱套餐,琳琅满目各式各样,看得张鹏登时傻了眼。

“您看没错吧?”小哥问道。

“呃……”张鹏呃了半天也没能答出话,只好摇了摇头。

“我就说吧。您放心,您既然付了钱选择了我们,我们绝不能亏待顾客的。”小哥胸有成竹地说道。

张鹏还懵着,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只得说道:“……要不我帮你拿点儿?”

“不用不用,您别客气,我都收了您的跑腿费了,服务到位我这钱才赚得踏实。您就只管在前头带路吧。”小哥赶忙摆摆手,复背起箱子,熟门熟路地进了电梯。

张鹏云里雾里地,领着他回到办公室,又见他把东西都拿出来,展览似的一样样摆在桌上。待到最后一份也放置妥当,小哥说声谢谢惠顾,而后麻利地背着箱子,如风一般潇洒地出了门,挥挥衣袖,带来了丰盛的午餐,没带走一片云彩。

办公室里,其他人也早都停了手里的工作,双眼放光好似一堆探照灯,盯着张鹏这边儿的动静瞧了半晌。小哥前一秒才离开,后一秒,张鹏就陷入了一众同事“如狼似虎”的包围。

张鹏一向人缘好,在公司里亦如是。眼下便有一群人围着他,七嘴八舌地打趣着问他是不是彩票中了奖,随后又聊起各自偏爱的咖喱口味,褒贬不休,一如往常。每个人都理所当然地以为是他善解人意特地帮大家买了午餐,无需任何怀疑,也没有半分不妥。

唯独张鹏自己心里知晓,事实并非如此。可他甚至没有机会开口,也根本无法解释,终于只得掩饰般拍了拍桌子,催着他们快选。

众人一番挑挑拣拣,十几份套餐很快被瓜分一空。张鹏随手拿了一份叫人顺路给陈莫送去,自己桌上也仅剩了最后一份。这一份之所以免遭劫掠,原是因为咖喱中加了许多辣椒。共事多年,同事大都了解张鹏口重,嗜辣如命,一见那令人生畏的红色,便知道这是他给自己订的,也就没人去碰。

张鹏垂死挣扎了片刻,终还是敌不过“人是铁饭是钢”的粗浅道理,在饥饿与美食的双重攻势面前一败涂地。咖喱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,却怎么也驱不走笼在心头的疑惑。——这招牌咖喱饭本是不辣的。若要加辣,必须额外说明不可,订餐的人显然清楚这一点。

可这人究竟是谁,他为何要这么做,又为何如此了解自己呢?

一顿饭吃到最后,张鹏心底的排除法也做了七七八八,起身收拾了垃圾,独自到了紧急出口的楼梯间。写字楼里,人们上上下下早已习惯了坐电梯,步梯鲜有人光顾,正午时分更冷冷清清。张鹏随手把垃圾丢进墙角的垃圾桶,站在窗边,仰头望着仍有些郁郁沉沉的天空,拨通了电话。

记忆中,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。张鹏莫名地有些紧张,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机。他甚至想对方很有可能故意不接电话,然而等待的嘟音并没能持续几秒,电话便很快被接通了。

“喂。”

数日不曾联络,熟悉而沉稳的声音化作电波通过听筒传至耳中,惝恍间令人觉得有些不真切。张鹏一霎时竟有些失语,倏然不知应当从何说起。

“喂?怎么了。”

等了数秒,那边再次开了口。张鹏闭了闭眼,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不产生波澜,顿了顿才说道:“你想干嘛?”

“我干什么了?”对方却不解地问。

“你别装,我知道。”

“知道什么?”

张鹏深深吸了口气,才勉强把心底涌起的一股焦躁平复下去,冷着语气说:“你就直说吧。突然订那么多外卖,到底几个意思。”

“就这事啊。”对面却平平淡淡哦了一声,而后轻笑道,“我只不过给你买个午饭,怎么还非要别有用心才行了。”

这话虽说得云淡风轻,到了张鹏耳中,却觉得他似乎还带着几分自嘲。正要开口时,那头忽然轻促说了句等一下,一声轻响过后,气息便远了几分。张鹏兀自想,他或许是把手机放在了桌上。

通话一直没有挂断,张鹏便一直默默听着电话里传来的些许忙碌的背景音,走动的声响、说话的声响、纸张翻动的声响,隐隐绰绰不甚清晰,混在一起,仿佛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。模糊间他听见有人叫齐晟的名字、问他中午要吃什么,可齐晟却淡淡答了一句:随便吧。

张鹏突然觉得胸膛没来由一阵发闷。好似一捆湿柴被人扔进了火堆,冒起浓烟来,呛得人喘不过气。他还没来得及从这股不适中缓过来,电话已经再度被人接起,只听得对方轻笑一声,说道:“叫你等还真等啊。”

张鹏这才蓦然发觉,他方才不过是随口一说,细究起来,可能连嘱咐也算不上。心里不禁顿时生出一丝恼怒,却不知究竟气的什么。

“你别再给我买了。”待到终于开了口,原本另有半句“有空不如先管好自己”又不知怎么,被他生生咽了回去。

“为什么,”齐晟却问道,“你不是挺喜欢那家店的么。”

张鹏喉咙一动,很想问问他,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的,憋了半晌也没能问出口。终于只是叹了一声:“你太浪费了你知道么?”

“我是担心万一不合你的口味,不经意就多买了几种。”对方却不以为然,又道,“你不喜欢的,送给同事就是了。”

张鹏忍不住腹诽,想道,您这一不经意,差点把人家半个店都搬到我办公桌上来。见他不为所动,只得耐着性子再劝:“就算你有钱没处花,……我也不能老给同事送啊。你知不知道,今天这一回,就够他们调侃我半个月的。”

言罢,那头沉默了片刻。张鹏正以为自己一番良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、终于起了效果时,那人便忽然嗯一声,再度发话了:“我知道了。你是说,下次少买些,只够你自己吃就行了,是吧。”

张鹏差点儿气晕过去。一面暗自愤慨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清奇的脑回路,一面叹道:“不是……我说你,……能不能正常点。”

“哪儿不正常了,你说说。”

自己都忙到没时间吃午饭的人,居然还来操心别人,哪儿正常了?张鹏听着心底传来的尖利反驳,动了动嘴唇,一个字都说不出口。末了,只得兀自换了话题:“是不是都是陈莫跟你说的。”

“你去问他本人不是更好么。”对方却没有作答,一笑而过,又一本正经地补充道,“可别为了我和他闹别扭。”

这般揶揄人的方式着实令人恼愠。张鹏气得正要开口,却忽然听见电话那头两声轻轻的咳嗽。他或许是有意把手机稍稍拿远了些,但声响依然清晰地传到了张鹏的耳畔。一刹那,张鹏几乎就要脱口而出问他你是不是病了,可这句话终归也同那未曾出口的许许多多句一样,尚不及萌发,便随着原本想要攻击他的话一起被生生地埋进了心底。

“有病吃药。”

胸口处那股如坠千斤的感觉仍未消除,寒凉的季节他的手里竟沁着汗。他再无法继续若无其事地对话下去,草草吼完了这最后一句,便飞快地挂了电话。

一切重归空寂。张鹏抓着手机,缓缓地靠着墙蹲了下去。闭上眼一手撑着额头,就那么蹲了好一会儿。

半晌,才又喃喃轻叹了一声。

“……我更有病。”

-TBC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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